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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江北电子报(总第 957 期)

粽香悠悠
/   江北新闻网  05-26 01:29

    端午节,又在粽子飘香的时节来临。
    以往的每年端午前后,粽香便透过那层层箬壳,捎带着新鲜的清香甘甜味,糅合着浓浓的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家家户户的窗口飘出来,引人驻足。
    这样具特定指向的节庆味道,渐渐地从我们的生活中淡出。粽子,依然成为端午的象征,但仅仅只是象征了。从超市很轻易地就能购得各地生产的各种口味的粽子,风味各异,甜咸各宜,甜的有莲蓉、豆沙、栗蓉、枣泥;咸的有咸肉、烧鸡、蛋黄、甘贝、冬菇、绿豆、叉烧等等,可品尝起来,似乎总缺少了什么。剖析一下,不外乎是人们对一种慢生活的向往。那越来越远去的感觉,在快节奏的生活的加速度中,流失了太多,大浪淘沙,冲去了泥,留下了沙。
    “泥”和“沙”,充分搅拌,才是生活的原味。要不然,仅仅舔尝着一眼望得到边的结果,而略去作为过程的填充佐料,如何一一拾掇其中的酸甜苦辣?
    多年前的那一番场景,仍像电影那样清晰地从脑海里放映出来:奶奶和母亲围坐在桌子边,每人围了干净的围裙,桌子中间放置一大脸盆被水浸泡过的看上去饱满白胖的糯米,那糯米中也放过适量碱水,以防蒸熟时粘壳。箬壳——毛竹笋剥离的壳耐心地期待着成为粽子的外衣,排队似的相互叠着,那是往年用过后洗净晾干收藏起来的,来年还能重复使用,环保耐用。
    在包裹之前,洗干净箬壳是必不可少的一步。拆开捆得紧实的箬壳,放到水槽中,接受自来水的几次冲洗,然后再用板刷正反擦过几遍,便进入下一程序。母亲裹粽子是有一手的,经过那一卷、一压、一按、一扎,类似锥体状的四角粽子便诞生了。我特别留意过母亲的分解动作:先将一叶箬壳展平,再从中间部位开始让它卷起来,这样,有了“窝”之后,便用糯米填平,三下两下将米压实,然后掉头转向地把粽子的头弄出三个角来,再用细箬壳条捆扎毕,结实可爱的粽子便一个个地从母亲手头滑落。如法炮制,可从我手中的壳和米,总达不到母亲的境界,不是松了就是不成个形,严格说来,这绝不是个轻松简单的活儿。
    和母亲的相比,奶奶包的粽子个头大,大气磅礴的样子,但却非常松软。蒸熟之后,一眼便能探知那是谁的作品。蒸的锅是那种铁制的,土灶,父亲在下面添柴,母亲把粽子整齐地码到锅里,满满的一大锅,放上大半锅水,盖上盖子,待烧开后,留着些许炭火任其徐徐地释放热量。
    下午,不消揭开锅盖,便闻得香喷喷的味儿,粽子们静静地躺在锅里,惹得我们馋涎欲滴。母亲拿来一个盘子,用筷子一夹,粽子便稳稳地落到盘子里。解开缚绳,慢慢地褪去箬壳,被烤得黄里透褐的粽子与箬壳完好地剥离开来,放些许红糖,蘸着吃,清香甜糯的味便占据了整个味蕾。果然,母亲裹的粽子紧实,吃起来有嚼劲,而奶奶裹的呢,软答答的,一剥箬壳便很容易地“散了架”。
    这是纯正味儿的“白粽”,里面是不掺放诸如红豆、绿豆、黑豆、腌肉、咸蛋、豆沙之类的。后来,为了迎合人们的多样口味,才由白粽独唱主角的场面,逐渐演变成味和形状各异的丰富多彩的局面。
    但这些粽子,似乎少了些乡土气息,当这些馅占据半壁江山,粽子的原汁原味也将慢慢淡出我们的味蕾。
端午的端,即是“开端”、“初”的意思。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讲,这是不是也昭示着生活的新的开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