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  眼

    干部考核也可以量化排名，江北区统计局把群众民主测评、个人专业成绩、干部对地方经济发展服务等各项工作折算成分数，每一分都附上得分依据并对外公示，最终量化排名分数最高的干部确定为年度考核优秀，享有提拔和推荐后备干部优先权。（《新江北》2月22日）这看似一项小小的工作创新，却让笔者读到了背后一种突破陈规的改革精神，而这种精神恰恰是当前改革往纵深推进所迫切需要的。
    通常干部年度评优、提拔乃至推荐后备干部都是走先由群众民主投票，再经班子领导集体讨论，最后一把手拍板决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这种制度实施的前提是要求全体干部群众特别是“一把手”要秉公无私心，否则最终可能那些与领导关系密切或者能在领导面前打招呼、说得上话的人得势，那些机关中“会做人”的老好人得势，而一天到晚默默无闻的“老黄牛”可能就只能永远“面朝黄土背朝天”。江北区统计局改革创新关键之处在于，单位领导主动放权，将“民主集中制”外化为一套客观的考核体系，一名干部可能因为不善“做人”在民主测评方面分值较低，但他擅长做业务工作，业务工作分数就上去了；他可能业务工作分值不高，但他对地方经济发展的预测分析参谋助手职能很到位，这方面的分值又上去了，等等。最重要的是，领导无权擅自给下属添加一分。
    笔者佩服这个考核体系设计者的匠心独具，更佩服愿意主动放权实施改革创新的权力拥有者。改革开放三十年，改革步伐渐渐由帕累托改进式的增量改革，往帕累托最优的存量改革深水区迈进。如果说帕累托改进代表全民皆从改革受益的前三十年，那么帕累托最优则代表当前随便一项改革都可能使一部分人受益的同时让其他一些人利益受损。譬如我们反对行业垄断，对广大消费者来说是好事，他可以让我们得到优质的服务和产品，但对垄断行业的既得利益集团来说，他们可能希望这种垄断状况能够天长地久地维持下去。就干部评优提拔的公平公正客观透明来说，不同的地域、部门可以因地制宜设计不同的客观公正的考核评价体系让人才脱颖而出。然而这对于个别心怀私心的领导来说，可能就不是好事，因为手头用人权不再由自己一个人说了算，但对那些能干事没背景的干部可能就是好事了，对国家和社会来说更是好事。
    在革命根据地寥落晨星之时，我们的革命领袖毛泽东提出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号召；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我们的总设计师邓小平提出了白猫黑猫论。当时的有识之士不可谓少，但是敢于振臂呐喊的人却寥寥无几，这里面明哲保身的原因占很大成分。所以许多时候我们的改革缺少的不是改革创新的人才，而是改革创新的勇气，特别是当这种改革推进让自身利益受损的时候，我们不奢求为改革慷慨赴死的谭嗣同式的壮举，但至少不要让自己成为改革路上的“钉子户”。